伺候的军士连忙在房间里翻出一件披风,追上去罩在只穿着寝衣的慕霆渊身上。
帐外站着两名守门卫兵,马忠打发他们在前头开路,尽可能把道路上的人清干净。
感染疫病的人不能再吹冷风,慕霆渊乍然出了帐子,被冷风呛着,剧烈咳嗽起来。
马忠和斥候军总领同时停下脚步,面露不忍:“将军!”
慕霆渊眉峰冷厉:“。。。。。。走!”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讨厌如此虚弱无用的自己。
不管他多么努力,还是慢,太慢了。
一路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登上城墙,慕霆渊咽下喉间翻涌上来的腥甜血气,喘息着抬头,看向天边烧红的云霞。
想象着她此刻会在哪里。
他抬起颤抖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声响哨。
片刻,尖利的叫声从后方而来,一只白色的大鸟振翅飞来。
慕霆渊抬起手,让它停落在他的手臂上,因为没戴皮质护具,大鸟铁钩似的锋利爪尖,轻易刺破他薄薄的寝衣。
他的手臂被勾出血来,鲜红的液体很快晕染出一片深色。
慕霆渊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用另只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轻柔低语:“替我把她找回来,拜托了。”
大鸟看他一眼,短促的叫了一声,像是回应,随即扇起翅膀,陡然飞窜出去。
翱翔在天际,很快就化成一个黑点。
顺着风飘来一阵血腥味,马忠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鲜血几乎覆盖了小半个手臂。
“将军!您的手!”
慕霆渊没有理会,沉声下令:“马忠,你和严乔两人立马点兵七万,对阵东渠,不必真打,绞住他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