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时,顾衡瞧着南颂不甚明朗的脸色,轻声道:老爷子只怕是心中依然觉得愧疚,不好意思住在玫瑰园,又不愿意看到你们叔侄对峙的场面,就只好离得远一些。您也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吧,老爷子愿意出来面对这一切,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很不容易了。
南颂唇线拉直,心里也清楚,站在她的立场上,叔叔不仁侄女不义,没什么情义可讲的。
可站在爷爷的立场上,南宁柏和南宁竹再不济,也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义灭亲谈何容易。
她也确实不希望,她处置南宁柏和南宁竹时,那狠辣无情的一面让爷爷看到,伤了老人家的心。
上了车,南颂吩咐道:让人尽快把小院收拾出来,再找个踏实肯干的小保姆,给爷爷收拾收拾屋子、做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就行。
顾衡应了下来,又掏出小本在备忘录上添了几笔,没水了,他下意识地朝南琳伸手,琳琳,给我支笔。
哦,给。
南琳很快从包里掏出一支,递给顾衡,顾衡将那支没水的递给了她,南琳接过来,重新塞回书包。
这一伸一递一来一回的小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叫一个默契。
南颂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笔,再看南琳盯着顾衡写的那笔龙飞凤舞的狗爬字都能盯出花似的崇拜模样,只觉得牙疼。
眼睛眯了眯。
你俩,是已经发展成明确的恋爱关系了吗
顾衡和南琳同时一僵,唰地抬起头来!
——
我查了一下,南翁老前辈现在在玫瑰园住呢。
傅彧把最新情报告诉喻晋文,吸了口烟,对喻晋文道:我说,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喻晋文昨夜处理工作忙到半宿,眼底附着着一圈青灰色,也抽了一支烟提提神,隔着白雾淡睨傅彧一眼,声音嘶哑,考虑什么
你想请南爷爷出山替喻氏珠宝站台,南颂能同意吗
到底是兄弟一场,傅彧也不愿意看到他英年早逝,发出善意提醒——
南颂那丫头有多护短你是知道的,你算计她她顶多也就是不稀得搭理你,你要是算计她亲爷爷,以她的暴脾气,非得弄死你不可!
喻晋文唇角抿出一丝淡若清风的苦笑,我宁可她弄死我,与我拼命,也好过她不理我,全然当我是个陌生人。
……
傅彧无语地摇摇头,我觉得,男人贱到底,可能就是你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