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夷捧着茶碗,眼里瞬间浮上一丝不明情绪,继续说道,陈容鸢,那位嬷嬷说一不二,你不能留在颍州了,得同我随行去京城。
陈容鸢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觉得那老嬷嬷的眼神是想将她就地正法。
她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得多谢你了,还是我胆子太大了,这也敢跟上去。医馆有王若云照看着,我孑然一身,正好一直想去京城看看。
陈容鸢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孤女,师父失踪后,她与师妹一同守着这间医馆。
这几年也有收小徒弟的,即使她不在,医馆也能开下去。
屋里静了一阵儿,秦知夷想起另一件事,只是你一走,蔺九均的眼睛……
陈容鸢这才想起,她回道,没事,虽说一月一疗程,但这两日我多给他扎针熏药,也是可以的。况且,他前段日子不是还说,偶尔视物清晰了么
那就好,但也不急,在我们走之前治好便是。秦知夷盯着茶碗里的汤水,有些愣神,我不想他记得我的样子。
陈容鸢一顿,点了点头,又悄声问道,你这一走可是要同他说
秦知夷回道,不知道。
其实与蔺九均说也无妨,只是想起蔺九均说的什么媒妁之言的事,秦知夷眸子黯淡了一瞬。
本就是当初她随意的许诺,如今却有些棘手。
不知为何,她不愿与蔺九均闹僵,也不愿看到他失意的模样。
陈容鸢欲言又止,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失踪的长仪公主
陈容鸢确实什么也没听见就被抓了进去,只是那茶楼老嬷嬷的衣服,陈容鸢的师父衣物里就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那衣服不是官制服,是女官外出的便服。
陈容鸢小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曾在宫里任职女官的事情,她自然就猜到茶楼那位嬷嬷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再至年初的时候,陈容鸢就听一个走南闯北的药商说,京城里的长仪公主在颍州失踪了。加之秦知夷过往种种和今日遇到的这一遭,她想猜不到也难。
屋内,秦知夷愣了愣,良久,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