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停了动作,唤了一声含枝姐姐,又笑着道,没呢,今日晚食做了一道灼八块,夫人多吃了些,这会就积食了,刚从园子里兜了圈回来呢。
含枝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进里间去。
崔宛禾正卧在美人榻上。
含枝走近了些,低声说道,姑娘,崔家五少爷夜里在酒楼喝酒,和太仆曹家二房的打起来了。那曹家下人机灵,闹起来时,就派了人去廷尉府衙值夜处报官了,曹家的现下还昏迷不醒,五少爷这会就被抓了去。巧的是,今日正是轲二爷当值,刚崔府太太遣了人来说,太太让您给二爷捎个信,这夜里监牢阴冷,先将五少爷放出来,明日再审这案子。
崔宛禾睁了眼,浮现出一丝不耐烦,这夜半的,好好的他去同人喝什么酒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李轲向来秉公办事,我这会拿什么同他说
正是这个理呢,我也是这么回太太那边来递信的人。含枝低了头回道,长仪殿下大婚,谢太后赐了京城里所有酒楼大摆七日宴席,五少爷最爱凑热闹,这会就喝出事来了。
崔宛禾又道,母亲那边派人去找曹家的说和没有
含枝回道,这事老爷还不知道,夫人已悄悄派了人去,还抬了一箱子金银去。但是他们家少爷昏迷不醒,曹家的咬定这案子要过堂审。
崔宛禾扶着额头,只觉头疼,说道,拿上府里的符牌,叫人去看看今日哪位太医不在宫里当值。最好找到何太医,他若是未当值,就让他快快去曹家给那位看看。
含枝应下了,又犹豫道,只是太太那边的人还等着呢,咱们要去找二爷说这事么
若是不搭理崔府那边的人,指定是又要同崔宛禾闹的。
崔宛禾凝神,眼眸一转,说道,你让咱们院里的七儿领着太太那边的人,自去廷尉处寻李轲,叫七儿机灵点说话。
好,奴婢这就去。含枝回着话,她临要出去,又想起一事,府里西南角门刚来了人说,老爷在并州老家旁支的孙侄女崔十娘和她娘寻到府里来了,正要等姑娘您的示下。
崔宛禾拧了秀眉,只道,既是崔家的旁支,怎么寻到李家来罢了,也不是第一回见这样的亲戚上门来,你看着料理了,别闹到老夫人那去便是。
含枝点了点,心中有数,应下后便又要掀帘出去。
崔宛禾在后头又喊住人,说道,含枝,曹家那里,不管多晚,人若是醒了,立时来回我话。
哎,好。含枝应着去了。
这夜崔家和李家崔宛禾的院子里都忙忙乱乱的。
后半夜含枝进来回话,说曹家的醒了,东西虽然收了,但是曹家不愿深夜再派人去府衙,只说明日一早必定去将这案子了解了。
虽然扰神了一夜,好在事算是了了大半,。
崔宛禾早上醒来眼下一片乌青,含枝见了,忙叫上妆的丫头多敷一层粉。
皇宫的西华门处,崔宛禾早早就到了,站在马车边等着秦知夷。
不多时,长仪公主的车马也到了,六架的马车浩荡地停在西华门处。
秦知夷从马车上掀帘下来,一袭玫红色裙装,艳丽无比。
崔宛禾笑道,今日穿的到倒要比过你成婚那日去了。
秦知夷下了马车,嘲讽道,宫里这会叫我来,不就是想看我这新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