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紫樱回长公主府之后,果然一字不漏地把晋阳公主、晏芷萱和阮姝三人的话复述给晏东凰,并且狠狠地告了她们一状。
“那个什么郡主还嘲讽戚姑娘,觉得女官不如皇后威风,实则她根本不明白戚姑娘的志向。”元紫樱皱眉,“井底之蛙。”
晏东凰目光落在棋盘上,嗓音疏懒:“他们这是打算把武阳王推出来?”
“武阳王若敢动,就是自己找死。”凤摇光坐在她对面,捻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声音冷峻,“他镇守边关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旦参与储君之争,南疆就该换一个主人了。”
元紫樱奇怪地看着凤摇光:“凤将军今天怎么有空在这里下棋?”
“要你管。”凤摇光睨她一眼,“你可以去找谢云间培养感情,皇太女这里已无需你伺候。”
元紫樱轻轻撇嘴,转身离开。
青鸾军七位将军最近已逐渐恢复日常操练。
年前因为立皇储一事被调入皇城当值,除了最初几天和年节放假那几天,年后恢复早朝之后,几个人当值的时间就变得较为灵活。
穆云帆出门办差,其他六人只当值一两个时辰即可,且无需每天轮值。
因为军营里操练不能落下。
唯有凤摇光留在长公主府时间最久。
其他几位将军对此心照不宣,晏东凰也默许放任。
今日被元紫樱这么一说,晏东凰不由看向凤摇光:“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本宫暂时会把心思都放在朝政上,等局势彻底安稳下来,才有时间思考大婚之事。”
“殿下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凤摇光嘴角轻抿,似是有所不满,“我并非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只是想殿下若有事吩咐,我可以随叫随到。”
晏东凰扬唇:“是吗?”
“当然。”凤摇光淡定点头,“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太多,殿下一个人应付得有些吃力,我想替殿下分担一些。”
晏东凰目光落在棋盘上:“本宫已有空暇陪你下棋,显然是不怎么吃力的。”
凤摇光反驳:“铁人也要休息,适当的放松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忙碌。”
晏东凰闻言,垂眸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无声地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确实会很忙。
父皇打算让她二月初二登基,眼下已经没几天了,内廷正在加急赶制龙袍。
大理寺在调查苗歧元的死,查他的死因之前,首先要查他的身份。
可查了几天,对他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
安王晏翎一边命人暗中盯着大理寺的动向,一边担心晏东凰再做什么手脚,每天提心吊胆,还要应付朝中大臣们暗搓搓想走后门的贿赂。
白天上完朝之后,开始跟礼部确认伴读的报名事宜,到了晚上,就有各家小厮带着贵重之物,从王府后门叩门求见。
晏翎对这一切既痛恨又愤怒。
痛恨百官的口是心非,他们明明应该不顾一切地反抗皇太女这个安排,杜绝晏东凰打破男尊女卑制度的可能性,让朝中继续以男子为主,拒绝女子入朝。
可他们却如此轻易就接受,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把女儿送到皇太女身边做伴读,以期以后能混个一官半职,庇荫父兄。
晏翎愤怒失控之下,三天之内砸了十几套茶具,三个花瓶和一方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