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硕之已经查清楚了,魏太守脖子上的伤是魏思烟刺的。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魏太守逼着魏思烟送醒酒汤给慕霆渊,那汤里加了东西,能助她完成好事。魏思烟不肯,还提出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魏太守羞恼之下,竟想对她图谋不轨。魏思烟挣扎中,拔下发上的金簪将他刺伤。尽管他二人只是义父女的关系,魏太守做的这事,也让云窈恶心的不行。“这种人,死后就应该下地狱油炸个千百年。”慕霆渊安慰似的轻抚她的后背:“军医说他伤到了颈部死穴,这辈子应该只能瘫在床上了,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我吩咐胡硕之了结了他。”云窈再往下看,果然看见胡硕之在信上写了军医的诊断,还问慕霆渊要怎么处理。“就这样了结也太便宜这种人了,就让他瘫在床上自生自灭最好!”慕霆渊还是第一次看见小丫鬟这样愤恨的样子,有些想笑,连连点头:“好,好,听你的。”云窈犹豫了一会,魏思烟重伤一城太守,下场就算不是死,恐怕也不会比死好到哪里。虽然她害过她,但她到底是被逼的,之后又三番五次想求她原谅。云窈暗自叹了口气,扯了扯慕霆渊的袖子:“你能不能让胡硕之帮帮她?感觉她蛮可怜的。”慕霆渊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撇过眼看她,谈条件:“你亲我一口,我这就吩咐胡硕之。”这坏家伙,真是任何时候不忘占她便宜。云窈强忍住想翻他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亲了他一口。说是亲,跟撞没区别。慕霆渊轻笑着,搂过她的脖子,教她真正的亲是什么样子。——来的时候,为了快点到达,慕霆渊特意走的小道。现在回程,他有心想陪云窈在外面多玩几天,便直接走了大路。每经过一个城市就会停下,带她进城逛逛。如此一来,行程就缓慢了许多。在路上的第三天,一大早,天空就开始飘起雪花,初始时只是零星几点,到了下午,便变成了絮絮的鹅毛一样。偶尔吹进人的眼里,就是一片冰凉,随后化成水,似泪一样流淌下来。雪太大,路不好走,慕霆渊决定休整一天。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城,名叫平乐,是南安城下冶的县城。别看平乐县只是个县,在南夏却是声名远播。“其实平乐最出名的并不是汤泉,而是雪景。”慕霆渊在她耳边说道。天气冷,云窈没有单独骑马,一直被他抱在怀里共骑。她窝在慕霆渊的裘衣里,明明周围雪花飘摇,寒风呼啸,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抱着他的腰,听着他低声细语的跟她说话,她在脑中计算路程。此处距离荣安城只剩两百多里,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到了。云窈忍不住手中用力紧了紧他的腰,心底泛起酸意。但只有一瞬,便被坚定所取代。慕霆渊低头,看到她乖乖巧巧的被他裹着,心里满足极了,亲了亲她头顶柔软的发丝:“走,带你去看雪。”云窈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轻轻应了一声。进城后向北行三十里,便是北巍山。